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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人物刘晓程:敢为天下先,不走寻常路,他的梦想是建一所中国人梦想的医院!

公立医院改革怎样突破四道难关?

天津泰心医院为什么能成为医改样本?

医院管理如何坚持创新?

1月19日,健康中国2030品牌计划暨第十届健康中国总评榜在北京举行,鹊鸣演讲现场,一位不走寻常路的院长引起在场人们的关注,他就是离开体制,创建了泰达国际心血管病医院的院长刘晓程。鹊鸣演讲中,他以幽默的语气、深度思考的角度向人们传递了他想建立一所让老百姓看得起病、看得好病的医院的梦想。

他不仅做到了,他还做成了医改的范本,在场人们无不为他鼓掌点赞......

 

探索公立医院改革,坚持管理体制创新

尊敬的各位专家、各位朋友、各位媒体界的朋友们,今天我站在这里要和大家共同回顾我们国家的医改。

常言道,40而立,我们的共和国改革开放到今天40多年,医改也走过了40年。在我汇报我们在医院管理体制创新之前,我们不得不回顾我们今天从哪里来,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将来往哪里去。我国的医改现在是什么状态?

我来自泰达国际心血管病医院,这是当年我亲手设计、亲自规划、建设并且引领它走了14年半。泰达这个词很多人一直误解,以为是个什么集团。其实泰达是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英文字头缩写的汉译英,是1984年由国家建设的14个国家级开发区之一。2001年,我怀着医改的梦,要建一个除了所有制不变、其它管理体制都变的公有制心血管医院。

我为什么选泰达?因为这里有1万家内资企业、五六千家外资企业,建区30多年,他们一直秉承着为市场经济服务。所以我必须选一个领导有远见、领导有胸怀、领导开明的地方来建这个新体制的公有制医院。我学习了毛泽东同志在革命最艰苦的时候写的那篇文章——《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就是因为我觉得医改这个种子要是没土壤和阳光必死无疑,所以我来到了这里。那里的管委会不叫管委会,不叫政府,堂堂正正写着“投资服务中心”。它是服务的,所以我的梦想和那儿一拍即合。于是开发区的工委管委会给我定了一个任务,看不见、摸不着,三个面向、一个带动,面向国际、面向市场、面向现代化,带动区域经济发展。这个任务重不重?一个医院怎么能起这个作用呢?我明白了,他们说,他们建立公有制医院要改善开发区的投资环境。没有任务,他说你自己去干吧,我们不懂,但是我支持你。

 

今天我汇报的题目是《探索公立医院体制改革 坚持管理体制创新》。

刚才说,我们从哪里来、走到什么地方了、将来往哪里去?必须回顾十九大报告中的一句话,我国社会主义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从这开始,我们的毕生事业,平不平衡、充不充分?不充分就是不够,不平衡,虽然总量够了,但是不公平,分工不合理,从这说起。我觉得,这个论断高屋建瓴,深刻地判定了我国改革开放40年以来社会主要矛盾,医疗一点儿不例外。

下面看一下我们国家医疗卫生事业,这张图表必须要看,看不好这张图,解释不了中国医改40年。大家看一看,我们从1978年开始改革开放,我们国家的卫生GDP,一直到2000年还在低水平徘徊。一直到2007年以后才几乎呈直线一样往上走。卫生总GDP,17年统计我没拿到,16年统计大概是4.6万亿,4万6000亿元。什么概念呢?今年公布了全国GDP已经达到82万亿元。按官方统计,我们最高GDP,医疗卫生GDP占国家GDP的多少?最新的官方统计占6.2%。6.2%什么概念呢?数一数,在全世界第65位,相当于北非的突尼斯,还相当于谁?相当于南美的危地马拉。比例最说明问题,国家大小不要紧,投入比例就是比例。所以大家看看,即使投入这么快,10年以来直线上升,但是我们的卫生GDP和世界民族之林比,和发达国家比不上,比发展中国家我们也不行。在这种情况下,充不充分?我认为不充分。

 

不充分中还有严重的不平衡,改革开放开始,老百姓个人投入20%,直线飙升,飙升到2001年达到60%,而这时候喇叭口现象,老百姓支出上升,政府支出直线下降,达到16%,60%、16%好记吧?改革开放21年,我们国家走弯路,把卫生事业、把民生事业推向市场,刚才袁钟讲的我都同意,我们俩老朋友在医科院一起工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老部长跟我谈心,语重心长地说,别的部委连年涨钱,卫生事业连年减钱。我一说卫生事业资金不够,财政部长就皱眉头。长此以往,卫生事业难以为继了。语重心长。

1995—1996年,派我到中央党校学了一年,我的毕业论文写的是,我经过一年的苦苦研究、认真调查、实事求是,我学习彭德怀写《万言书》那个劲头,我写了个党校毕业论文,题目是《中国的医疗卫生事业向何处去》。非常苦闷,找不到答案。我们国家改革开放40年,什么上去了?经济上去了。什么下来了?环境下来了、资源下来了、民生下来了。这种情况下,民生事业下来了,大家都感到非常不满意。改革为了什么?我们革命为了什么?让老百姓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的需要。但是呢,民生事业下来了。

这方面,大家看一看。当政府到世纪之交认识到这种情况以后,他们痛定思痛,开始纠正。最有意思的是一个卫生部的老部长、党组书记,原来在财政部工作,他到卫生部才知道,原来卫生部的经费是这个样子。他原来是卡卫生的,现在到财政局给卫生部跑钱。这是一个戏剧性的历史故事,告诉我们,卫生改革是顶层设计,谁设计?卫生部设计不了,卫计委设计不了,顶层设计。到现在为止,我们国家政府和个人投资大约都占30%,社会投资大约占40%,3:3:4,合不合理呢?趋向比原来合理,但是我个人认为政府投入还是不充分,还是不平衡,依然不平衡。

 

下面看一看,我们国家的地理西高东低,本来卫生资源就不够,我们的卫生资源分布是东高西低。随着改革开放,东西部人均卫生资源的差距不是在缩小,是在加大。我非常高兴的,我刚去深圳,罗书记在这儿,深圳搞个真正的医联体。医共体、医联体一样,反正我觉得这个医联体是真医联体。怎么个医联体呢?罗湖医院的院长是我大学的小学弟,我说看你从东北到深圳创业创什么样。果然创开了,因为深圳政府英明,使它真正取消了行政级别、取消了事业编制,大医院和小医院混搭,人、财、物混搭,这样就没有利益的瓜葛,而不是利益的输送。所以我认为深圳是医联体的样板,也是一个局部的政府区域卫生规划的样板。那边有三明经验,这边有深圳经验,三明是一个穷地方,从医保开始的改革。深圳是政府搭台唱戏,补充支持,才使深圳有了这样令人可喜的改革。但是,深圳改革这种区域性的改革能挪到云贵川去吗?能挪到陕甘宁去吗?深圳给的力度非常好,对民营医院支持非常棒,我非常赞成,民营医院和公立医院一个门槛,没有歧视。但是代表不了区域卫生规划,我们国家不是美利坚合众国,合众国是联邦制。最近美国中央政府又要关门了,没钱了。我们国家是中央集权统一的,虽然是中央和地方分税制,但是在民生事业上走了40年的改革开放,由人均400美元到9000美元的时候,敢不敢喊出口号,有钱没钱都吃饭,现在解决了,有钱没钱都看病,能不能?不能。深圳的钱拔不到陕甘宁去,拨不到云贵川去,那些地方医联体怎么搞?都是穷哥们对穷哥们怎么办?还得顶层设计。还得怎么办?还得要供给侧改革。从哪做起?从省政府做都不行,云贵川的省政府不比深圳笨,没有钱,怎么办?中央转移支付,加大力度让那些欠发达地区温饱解决以后要人人面前依然平等,因为健康是基本人权,连健康都没有还谈什么别的呢?所以这种东高西低的现象是不是不平衡?这种不平衡谁来办?中央政府。

 

美国的次贷危机这个样的,中国的卫生资源分布叫做,头重脚轻。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家有个大医院,上万张床听说又扩了,125台B超,门诊据说出到半夜11点。这种情况能行吗?李总理说的,保基本、强基层、建机制,那就是一个正三角,而我们国家的医疗资源分配却是倒三角。东高西低、头重脚轻,看看是不是就是不平衡?这种情况下谁解决这个问题?解决不了,谁解决?中央政府,谁说了算谁解决。所以说,我们中央政府挂帅的区域卫生规划,这个才是我们国家的医疗卫生资源真正达到充足,真正达到平衡的本源,供给侧改革从中央做起,中央下决心改。下礼拜二邀请我去中南海给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提意见,我看看报告怎么写的,我一定代表大伙把这意见带上去。

 

医改这么多年了,改来改去,进入深水区很多年了,大家耳熟能详,医改进入深水区,医改是世界难题,是不是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这个蛙人武装到牙齿,结果趴到就到脚踝那么深的水里头,喊“医改进入深水区”。我又画个漫画,因为不敢触动核心,还得说医改,所以什么东西都装到医改框里去,抗生素、管理、预约诊疗、无假日门诊、护理示范工程、三好一满意、环境年,这都是医改,咱们《健康报》领导也知道,医改都写过这些东西,这是医改吗?不是医改。我们天津市全市有一个医院介绍医改经验,灯红了,草绿了,这是医改吗?没办法,我们《健康报》没办法,我们卫计委也没办法,因为这是中央政府的事情。所以说医改要动真格的,你要真想壮士断腕就不能嫌疼,不要打断骨骼连着筋。和台湾打断骨头连着筋,医改壮士断腕,一断,把它砍下去。

所以医改,我认为路还很长,现在依然没处在医改最深的地方。医改五项任务,09年开始的,现在第九个年头了。我们承认中央和地方各级政府做了大量的努力,做了大量的投入,钱都证明了,好像是从09年开始,各级政府的投入已经占了财政支出的12.5%,平均年增长率20.88%。据不完全统计,到现在为止,这八九年已经投入6万多亿,甚至将近7万亿。也不能说政府投少了,但是老百姓没有获得感,为什么没有获得感?因为实际上这些钱哪里去了?好多层面,曾几何时,我们国家药监局的大小领导,大家都知道。曾几何时,我们国家国务院的价格司、社会发展司,都那个样子。曾几何时,我们国家民脂民膏被“借”那么多,被审批的用皮带、用鞋底做胶囊的工厂,谁批的?质次价高,于是才有了第四关,13000家的批发企业、42万家的零售企业,都是葛兰素,蛟龙闹水。四关了,中央财政,老百姓的钱那么多,等到医院以后,水压很足的,浇花的管子由于百孔千疮,到前面龙头已经没多少水了。最后第五关到了医院,红包、回扣、过度医疗,新三座大山。这么回事,这7万亿没了,老百姓没有获得感。所以没有供给侧改革、没有顶层设计,光靠卫生口,改不了。这五项中,头四项,政府投了很多钱,有的有理性,有的是无序,很多基层医院都大家说了,CT放那儿不打开,B超放那不开包,开了也没人用。

 

最后一个医改“土围子”是谁?是公立医院改革,没有动真格。我们从哪里来知道了,我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药品零差价,耗材零差价。但是谁研究过公有制医院的补偿机制?就不谈补偿机制,谁也不谈一刀切的药品零差价有没有毛病,不谈。实际上,一刀切的药品零差价违背医学科学,代谢病医院能搞平移吗?皮肤病医院能搞平移吗?90%都是药。口腔医院说你不用平移,我本来就不用药。所以说,一刀切违背医学科学,违背数学原则,违背公平原则。人原来吧,药品差价就很少,转到奖金的就很少。药品差价很高,转到奖金就很高。怎么回事?是奖勤罚懒吗?是鞭打快牛。所以实际上我们的药品零差价一刀切,中国这么大,发展这么不平衡,什么政策能从东到西、从南到北都适合呢?不能。所以我们的药品零差价就是拍脑袋。现在听说又是耗材零差价,京津冀高质耗材又开始砍价了,一打听还有很多水分。

公有制医院,虽说现在数量民营医院已经超过公有制医院,但是卫生资源85%,人、财、物、设备、技术还在公有制医院。尤其是我们的三级医院,1千好几百家,这个如果不改,我们的医改恐怕还很难进行下去。现在这种体制下的公有制医院是什么东西?我看是孤岛,什么孤岛?技术孤岛、服务孤岛、信息孤岛。我的医院信息和301能连吗?不能连,技术孤岛。种种理由我们连不起来。连不起来怎么一站通?怎么一片通?通不了。最后是利益孤岛,公有制医院是朋友吗?不是朋友,是竞争关系,大家抢市场。这4个孤岛就是因为公有制医院的补偿机制没解决,公有制医院的体制没解决,国家的区域卫生规划没解决,全国不能像深圳那么做。医联体能解决不?我崇尚深圳的医联体,绝大多数医联体是种粮大户,是利益相关,因为你们责权利不一致。那么医生集团能解决吗?医生集团都是谁?不是社区医生,是国家三级医院的一线和二线大腕。政府不搭台,大夫自己唱戏,蹦来蹦去出不了如来佛的手心。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公有制医院的大夫依然是单位的人,不是社会的人。你的劳资关系,你的五险一金动不了,顶多是说,刚才说了,周末出去干点活儿。干点活儿解救老百姓,很好啊,传输技术,很好啊。但是这种医生集团依然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这些东西怎么办?就得医院体制改革,医院体制不改革,吵的很热闹,实际上不可行,没有科学发展观。


说到这儿吧,我们怎么来,到了什么地方,往哪儿去。把这个背景说完了,我把我们从03年9月26日就建院的泰达国际心血管病医院,我们做了点什么跟大家分享一下。

 

这是当年我在国外留学的老师,2001年3月份来到了滨海新区给我照的相,说将来医院能建成的话,你把这个留着,盐碱地,塘沽第五三盐厂,八国联军进北京的地方。9月26日,我们经过一年半就把七万六千米建完了,时任国家副总理兼卫生部部长吴仪当时不让参加剪彩。派朱庆生副部长来剪彩,带了他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他说医院在体制方面创新了,取消级别,取消编制,希望你们引领中国医改的新潮流。干什么了?取消行政级别。没有帽子了,我们没级别,我们没编制,全员社会聘任,全员社会保险,所以永远没有养老退休了。这是01年定的,03年就实行了,距今已经15年。现在听起来都对了,当时容易吗?前无古人,没有政策可寻、没有经验可依。我们全口径社会化,作为一个医院,所有能想到的都社会化,连总机都外包,所以我认为我们医院没有什么秘密,总机、呼叫中心全外包。所以我只有814人,去年做了1万3000个介入,做了2200的开刀。就这么多人,814人。看比例,由于我们扁平化,小脑袋大身子,我们大夫占了将近30%,我们护士将近44%,这是74%。四分之三是医生、护士,此外医技人员10%,还有其他专技,全是技术人员将近14%,剩下的行政管理人员就27人,3.4%。咱们搞医院管理都知道,一般的公有制医院行管人员应该占8%—9%。说你们怎么活的?政府没多给我钱。我们靠什么,我们靠的是鲜活的管理体制,低成本、高效率,减少没用的人,最后用我们的辛勤劳动获得了自己应该获得的合法而有尊严的物质利益。

 

我们在全国率先,01年我就报过这个事,03年就实行,奖金不和收入挂钩。过度医疗怎么来的?奖金和收入挂钩,院长多给钱,收入这边企业多给钱,上海某医院的大夫一个下午就4个红包,药开得多;天津市一个大夫,年轻小大夫一年开了2000万的药,两边刺激。我们不挂钩,你干多少活、难度系数、满意度、周转率,拿这个挂钩,我只有一个跟钱挂钩——成本比。同样一个标准化的动作,你贵了不行,是你技术不行,还是你有别的原因,拿这个来衡量,所以我们医院、医生、社会利益一致,不通过转嫁危机让我们医院生存和发展下去。


由于我们这么刺激,我们刚开始的平均住院日,心血管专科医院平均住院率是11天,现在是5.5天,正好减掉一半。今年我们还要减,一定让这个住院日越减越低,让老百姓越来越少花钱。我们一个搭桥术,最近统计,去掉医保的钱,他自己只花了几百块钱。药品改革前18,改革完了12。我们在06年全国首推临床路径,这是朱院长的功劳,培养董军,全军医院管理研究所,临床路径在我们医院首推了。06年首推,这个是单病种收费的武器,没有临床路径没法搞单病种收费。于是,次年,我们就和天津市医保局搞了单病种结算,主动找它。天津市医保局公布,医保统筹基金下降19%,患者个人负担下降37%。2015年,天津市医保局首次公布,标准化的冠状动脉支架的21个三甲医院,支架的平均费用最高的是51424元,最低的泰心医院31072元。不转嫁危机,获得生存发展的机会。现在天津市跟全国一样,有行政级别的不能当协会的头了,于是天津市医保研究会会长一下扔给我了,我就接吧,这是我建议的向社会公布单病种收费,第一个舆论导向,第二个再往下政策导向。你老那么贵做一项活儿,那少给你钱。这不是我们的经验,以色列就这么搞的。因为你价格便宜、服务好,谁都不信。唐山病人回去向唐山市委市政府报告了,唐山不信,市委、纪检委、卫生局、都来了,09年唐山市破天荒地把我们医院定为唐山市的医保定点医院,先吃饭后买单。09年,这个案例早于长三角的医保联通。全国这可以说是个milestone(里程碑),此后,2012年廊坊就来了。前年,哈尔滨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医保局局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正局长亲自来跟我们签约,哈尔滨说,我们的医保钱盯不住了,省里大医院把我们钱都弄没了,哈尔滨1500万人医保定点医院。所以说,这是革命的,回头大家再想一想,我们经历了三年打包,那边叫总额预付。这东西对吗?现在又觉得不对了,回头来说,还得搞临床路径,ICD-10,还得搞单病种收费。现在看份报纸,到年底不开刀、不看病,为什么?没钱了。公有制医院被医保卡得没钱了,医保说我给你钱,你无底洞,我也没钱了。都没钱了,怎么办?走世界共同的医保道路,临床路径、ICD-10、单病种结算。走来走去,30年河东,30年河西,你看它回不回来,我认为最后医保要不穿底,不走这个不行。没意义,有比较才能鉴别,有鉴别才能发展,不比较不鉴别就打包,政府老是赢家,医院老是输家。

 

去年1月16日,国家劳动社会保障部和天津市劳动社会保障局还有吉林省的劳动社会保障局到我们医院,现场全国第一单医保异地安置实时结算在我们医院通了,这是国家政府网。

刚才说了,人道主义首先是医疗的属性,同时医疗又有市场属性。现在是穷人没看起,富人看不好。穷人说我没有钱,富人说我有钱能给更好的吗?于是我们秉承博爱济世大旗,我们高举两面大旗,首先是让穷人看得起,高举人道主义大旗。其次是让富人看得好,高举市场经济大旗。但是,人道主义在先、市场在后。

我们医院82块钱,那么好的病房,去过的同志很多,就82块钱,23块钱成本,白(免费)吃饭,你别弄了,咸了淡了油了,不要弄了,白(免费)吃饭,吃得非常好。白(免费)用护工,我们3%的陪护率,你不让我陪护心血管病人怎么办?我给你陪,每个病区6—8个护工,我付钱。

我们从建院开始就开始和天津市儿保所(妇女儿童保健中心)合作,进行天津市零网眼筛查。1万平方公里,1500万人,我们汽车到处跑,4台车,装上B超到处跑,蓟县比北京都远。我们从建院开始就是扶弱救孤,看看我们做了什么事儿?我们已经筛查省内、省外一共110万个儿童,为27个省和18个民族的11000个孩子免费做了慈善手术,今天让我讲了,我就在这儿讲一讲。我们的汽车(筛查车)跑了100万公里,拿赤道算25圈。不这么做不行,我们的妇产医院没有技术、没有设备,连大夫都说不准这个病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适应症怎么回事。我们做了这么多工作。我们跟民政部的“明天计划”、跟社会工作协会“爱心 希望”、跟民间慈善团体“爱佑童心”,这举几个例子,多了。义捐、义卖、义演,美国的黑人钢琴手带着小提琴队专程飞到泰达来义演,然后大伙儿捐款,我们一个晚宴捐助500万。康菲石油年年给我们捐款,中国移动现在是最大的捐款户,荷福基金个体户每年捐好几百万。要没有这个爱心,我们这个行动持续不下去,每年做1000个慈善手术。大家知道,钱放在这儿,丢不了错不了,病例都给他,照片、多少钱、原原本本一分不少,他知道这里不是郭美美。

十几个国家争当义工,开发区的老太太,一中的高中生,美国的ABC,在美国生的中国孩子,都来做义工。民政部的司长带着大家进行党的生活,自编的曲子自己来演,很多动人故事。青藏高原刚刚通铁路,我们到那儿去,把我们做过手术的孩子筛查一遍,然后再筛查很多没人管的孩子,拉回来做手术。这就是我们在4000米的藏族自治州,我们手术后的孩子,长高了,除了疤痕以外什么都没有了。老师不让上体育课,说你有心脏病,我们告诉老师,心脏病修理好了,我们说可以上体育课,可以做重体劳动,可以结婚,可以参军。

 

我们让穷人看得起,就说这点儿事。让富人看得好,只要中国有的商业保险我都找你。

这是在中国首例发达国家的白人,04年4月16日做的心脏手术,第一例。这是美国有名的加州Cedars-Sinai医院的院长,外科主任是我朋友,来看望一个中学校长。这是俄罗斯州立医院的院长到我们这做手术,宁可自费到我们这里开刀,赶上60岁生日,我们给你庆祝。这是中国唯一的三次冠脉搭桥的病人,我15年到海参葳访问,他就看我来了,活得非常好。卡塔尔飞行员,心肾联合移植,活得非常好。这是好莱坞功夫明星,六次世界空手道冠军,在美国德州看病不满意,带着夫人来住27天,最后跟我拥抱,好莱坞明星到中国大陆来治疗,第一例。这是柬埔寨元首两次来看病,看病高兴了回去给西哈莫尼国王报告,西哈莫尼国王给我发个证书,柬埔寨王国特级大护卫勋章。国王请我去,然后让中国驻柬大使潘广学夫妇来见证这个授勋和发证章的历史。这是第二个中国人,不是我的荣誉,也不是泰心的荣誉,是中国卫生的荣誉,是中柬友谊。

我们获得天津市——建国以来仅仅三个之一的一等奖——自然科学奖,在医学界就3个,我们获得1个。我们和中国运载火箭研究院联合研制的第三代人工心脏,从03年羊就活了120天,现在8只羊都活得好好的,我们第一版做完以后跟美国并驾齐驱,现在第二版产品全世界最好,90克,每分钟90个血,全悬浮、轴流血泵马上就要问世了。

JCI,全世界第204个,中国大陆第5个,今年第4次。

HIMSS6、HIMSS7大家都知道,是美国的医院信息管理,我们一年就通过两个,当时中国是三家。

 

《华尔街日报》,右派报纸,07年1月4日派个记者来,怎么说都不信,最后来了不走,回去登个报,还说挺好。中国医院,贫富同仁。《求是》杂志,原来的《红旗》杂志,党中央机关杂志,2011年第23期,报道的题目是《公立医院改革的先行者》。新华社去年,一篇内参四篇报道。新闻联播头条讲卫生很少见,除非SARS期间,头条讲的是我们,当年的副总理来访问,下面都是国务院三届医改办现主任王贺胜。

我就汇报这些,大家都说泰心这个改革很彻底、很好,但是不能效仿、不能复制,不是说这个东西不好、不能复制,咱们都学辩证法学哲学的,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运动是有规律的,规律是可认知的。咱们别的都忘了,这四句还记得吗?是不是规律?是规律,为什么不可复制?因为缺乏土壤、气候、阳光、水分,所以真正能使这种模式在全国推广,党中央要下决心,打破公有制医院这个体制的藩篱,把医院解放、把院长解放、把大夫解放,医院、院长、大夫不解放,老百姓解放不了。

我们95周年,有一句话很提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这四句话,我听了非常高兴,这是给13亿8000万中国老百姓提气,给8900万中共党员提气,给改革者提气。你连自己都不信自己,你还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吗?所以让我们高举四个自信大旗,坚定不移地把医改这条道路走下去,希望也相信党中央国务院深改办能率领全党全国人民把医改真正推向到底,别老说深水区,不往深水区走。别老摸着石头过河了,一步就跳到河里去。希望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通过我们共同努力,大家能迎来祖国华夏大地杏林中的春天。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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